chouchou

媽媽, 請您不要把哥哥送到我沒辦法每天見到他的學校, 如果不送哥哥

去我沒辦法每天見到他的學校, 我一定把他教得每件事情都做得很棒,

希望您不要生哥哥的氣.

好友有二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倒吃甘蔗, 孩子在小學高年級逐漸地發揮了

讀書的潛能, 她很喜歡我們家兄弟倆,總用欣賞的角度來看待他們, 聽我

抱怨起養男孩的窘境, 她連忙勸我,「會漸漸變好的;  xx老師的兩個男

孩,小時候皮得很, 她為了她家的孩子無意間得罪了不少同事,但孩子現

在長大了, 妳看, 多斯文啊」.但願!

她常問我, 「又怎麼了?  他又做了甚麼事讓妳發這麼大的火?」, 一聽下

來, 她說, 「也不是壞,就一些小毛病」, 「我女兒也不是每次都把英文

老師的功課做好做完呀」(說這話時,她有點懊惱又出賣了她女兒, 可是她

既想幫哥哥說話, 又想安慰我這個朋友,只好這樣囉)

哥哥少爺般的個性, 讓我傷透腦筋,這二年來我不斷地反省, 企圖找出原

因和解決之道, 但全被親情這兩個字困住,沒有答案, 只能一次唸過一次,

周而復始, 怎麼也沒辦法似的,快抓狂了, 上周日終於爆發了.

這幾年來為了哥哥的圍棋發展,我們完全被綁住了, 不是陪著去比賽, 就

是等他去下棋磨棋藝的精進,五月初終於做個了結, 停了這五年來的投資,

所以在這畢業前夕有了空檔,周日去淡水走走(老爺的一千零一個遊樂點,

他就這方面很不長進, 還有開車啦,那也是讓我這個女中豪傑很看不慣的)

哥哥一路上一直逗弄著弟弟,中午在一家飯店的餐飲部吃用餐, 用餐時也

抱怨,要離開時下樓梯一直和弟弟打來打去,過往的顧客都得避開他們, 在

他們後面的我一直叫他們停下來, 也沒在聽, 打到門口, 還在你來我往,

這時顧玩的哥哥一腳踏進新鮮的狗屎裡, 這下可好了.  為了不氣炸了, 我

選擇帶著弟弟離開現場, 繼續逛街,弟弟則頻頻回頭看哥哥. 

不久老爺狂call 我的手機,等我們會合, 他第一句話就說, 「我清理過他

的鞋了, 還是得去買新的」,我回他 「你也太疼孩子了」, 心裡很不舒服.

接下來, 哥哥還是依然故我,讓我決定打道回府, 回到家, 他還是一樣沒

反省的態度, 晚餐前特意提早出門去買哥哥的運動鞋,他還是一派輕鬆,

出了店家還跟弟弟鬥來鬥去,吃晚餐時更是毫無警惕地大辣辣的直盯著電

視螢幕, 這個毛病很嚴重,在家沒電視可看, 一有螢幕的地方他絲毫不放

過機會猛盯, 唸了他一頓.按著原訂計畫去剪頭髮, 弟弟一進沙龍看到牆

上電視正撥出卡通, 他刻意背對電視,先請示我「媽媽, 我可以看電視嗎?」,

哥哥呢? 這時他已經看得入神了.  怎麼小哥哥四屆的弟弟這麼懂事, 哥哥

這麼地……

當家裡三個男生在剪頭髮時,我滑著手機, 搜尋了「普台中學」, 查了學

費和網路上的討論, 等大家一上車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跟老爺說, 「送他

去普台中學吧, 一學期16萬,平均一個月4萬元, 和他現在一個月學東學

西加起來3萬元, 僅貴了1萬元,我來補差價, 看能不能改掉他那少爺的個

性」, 老爺一聽, 居然用不開心的口氣回我,「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讓他去

那兒? 若他不想學其他的,課就停了, 要改他少爺命也不需要這樣」

看著夜景的窗前, 我獨自在那兒發呆,不敢動腦思索, 老爺慢慢靠過來,他

開口又說「哥哥這麼小, 不要讓他去那兒,怕孩子會有不良影響; 教孩子

是父母的責任, 怎麼把孩子丟在那兒給別人教」

而我的理由是「他的少爺個性得出外獨立去訓練訓練, 況且那裡的辦學績效

不錯, 很多有問題的孩子一旦去那兒調教,變得多優秀呀; 我不是忍心送他

去那兒, 與其帶在身邊三天兩頭又唸又罵的,還不如保持良好的親子關係,

透過獨立讓他成長」

我還跟老爺直接了當的說了

「在教養上, 你和我的搭配不是很好;你的口條不好, 罵孩子無法一氣呵

成, 得說道理給他聽呀, 觸類旁通地來說教,並說明影響的層面, 讓他懂

得事情的嚴重性; 我拌了黑臉,你也不會趁勢扮白臉, 去安撫孩子的情緒,

進而探知孩子究竟是怎麼想的,錯失很多探求他內心想法的機會; 再怎麼說,

最終教養的責任還是落在我的肩上, 好人永遠是你在當, 而我就得當個後母

似的, 不想要這樣的情勢,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祈求來的, 我跟他的情份難道

只能這樣, 不想這樣」

我知道我的規矩多, 但這也沒辦法,我已經盡量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

很多的事就是得謹慎小心, 兄弟倆的運氣一向不好,他們倆的個性好, 既善

良又天真, 在外常是被欺負的對象,一個不小心就惹來麻煩, 心疼他們的無

辜, 更希望他們能謹言慎行,別鬧出甚麼事端. 

哥哥小五一開學就雞婆不小心手一撥, 原先想制止同學脫序行為, 結果卻誤

傷了同學的眼睛, 沒甚麼事的同學居然藉機不願上學,著實讓我擔好大的心

(聽過被告傷害官司, 也很怕讓人受傷,很自責); 還有一年後哥哥被隔壁班

的戳到眼睛, 唉! 很無奈.弟弟昨日也陷入恐慌, 他同學為了上周四體育課

互撞的事說要告他, 他嚇壞了,一直去找老師說「我會不會被告」¸下午上

鋼琴課跟老師提及此事, 他眼眶泛紅,找藉口說要去上廁所, 其實是去擦眼

淚, 我一直安慰他說沒事,還跟他說「沒事, 有爸爸媽媽在, 別擔心」,

弟弟他會難過他給父母添麻煩了

雖說哥哥犯的都是些小事, 但這些都是我一說再說,一教再教的, 他的不

受教, 讓我好無奈, 好沮喪. 

哥哥的白目和弟弟的窩心是很大的反差, 周日當晚一回到家, 弟弟便忙著

在書桌前努力, 過了一個小時,他在我的梳妝台上放了一張紙，他及時的

給我回應, 給我安慰, 這是哥哥和老爺絕對做不到的,老爺跟我的情份超

過二十多年, 他連弟弟都不如,對老婆安撫總是慢半拍, 且拙得不得了,

好在我有生個像我一樣心思細膩的弟弟.

會心疼弟弟的懂事, 氣哥哥的蠻不在意;問弟弟要不要開冷氣, 他總說不

要; 若是問哥哥, 他會毫不考慮地去開冷氣;不熱的春末, 他就會嚷嚷喊

熱無法睡覺, 問弟弟要不要買飲料,他會回答不要, 哥哥則是大方地說出

他要的; 日常生活中, 弟弟會主動幫我許多忙,外出買東西總要幫忙拿很

多東西, 哥哥只會抱怨弟弟不幫他拿東西,真得很奇怪, 兄弟倆差異真的

很大, 我只能說, 慶幸有弟弟!

後記 : 看到弟弟寫的, 我到他房裡和他睡前談話, 他撒嬌著在我身上躺

       來躺去, 一直說"不准送哥哥去", 他問到"甚麼時候才可以回來",

       我回他"兩個星期", 他馬上將臉埋在枕頭裡, 等我把他翻面, 看到

       他滿臉的淚水, 媽媽心好疼喔, 我也不想這樣.

       至於哥哥的反應就沒弟弟來得大, 老爺把弟弟寫的拿給他看, 當時

       在練琴的他, 只留了一行淚, 就沒了. 老爺都不曉得這孩子到底在

       想甚麼.

*普台中學 :朋友去年九月跟我提起這所學校, 在南投的中台禪寺興學的完全

           中學, 朋友在竹北國中教國文, 她學校的同事只有一個讀生子,

           這孩子很傷腦筋, 當老師的娘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將孩子送到那

           兒, 沒想到孩子真的變的循規蹈矩, 書也讀得很好, 外語能力

           變強了, 高中畢業錢還能自己寫信去申請國外的學校, 連當初

           罵她是沒心肝的親戚都說做得好.  誰捨得自己的心肝寶貝呢?

           一切都是為他好.

   p w8 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