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uchou

十月中旬弟弟因腸胃型感冒發燒, 我便讓他跟我們睡, 落單的哥哥很不

服氣說"為什麼弟弟可以跟你睡"(這是慣例呀,生病發燒怕會傳染給另一

個,也方便照顧半夜照顧生病的那一個)

哥哥吵著說要跟媽媽睡, 我說"你這麼大了, 好意思跟我睡喔, 小心!

弟弟會幫你宣傳喔"

他想一下回我:那等弟弟去畢業旅行時, 我要跟你睡.

我:（無奈地看著他) 不會吧, 那時候你已經高一, 還要跟媽媽睡嗎?

他:恩～, 我就是要.

我:好吧! 最好你記得現在說的話.

跟好友和熟識孩子的老師們提到上述的情形, 他們都異口同聲要我

多多珍惜, 難得有會撒嬌的孩子.  美術老師還笑笑跟我說, 你很

幸福有這麼愛你的兩個兒子和先生. 我說"您過獎了, 我前世欠他

們的, 這輩子來還.

通常愛撒嬌通常是女生的專長, 但我們家兩個男孩在這方面絲毫不

輸女生;哥哥和弟弟小時候不會撒嬌, 就在哥哥小三開始小叛逆時,

我忽然警覺他們天真的模樣可能會稍縱即逝, 我立即將疼弟弟的的

攻勢展到極大化,(哥哥那時候很不能聽進我們的話, 很不可愛;加

上那時他功課多, 很難有時間跟我們耗). 弟弟在哥哥小三起漸漸

地跟我親密起來, 這些都看在哥哥眼裡, 但那時的他愛球類運動,

man得很,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一個過渡時期過了, 小五起哥哥他變得也超愛撒嬌; 兄弟倆練個

琴, 彈過一次就說要媽媽親親, 親親變成一個獎賞, 怎麼樣都要

親; 事情做得好也要媽媽親一個, 一誇讚他們, 他們就討著要媽

媽親一個; 這麼氾濫的索討親親或不預期地往我臉上親, 我祭出

親親條款:

弟弟親媽媽一下要付媽媽$300, 哥哥則是$500.

兄弟倆聽了就說不公平, 爸爸呢? 

不好意思喔"親媽媽的都是你們, 爸爸可沒有, 好啦! 要算的話,

爸爸親媽媽一下要價$1000, 這樣總可以了吧";

但他們從沒付錢過, 照樣我行我素.

更誇張的, 撞到或受傷會要媽媽"休休", 親一個在傷口上.

哥哥有一陣子常有的舉動: 媽媽的手借我一下

然後帶我的手放在他的頭上, 在他頭上畫圓(台語:搜頭)

(借我手, 由他口, 讚美他),

嘴裡念著:哥哥好乖喔!

升上國中課業繁忙, 通常弟弟就寢後, 是他開始讀書的時候;

有時候我會拿本書來看, 陪他一起挑燈, 他讀累了會來坐在

我腿上(他自個兒會用撐著, 沒有用力坐), 就30秒也好.

兄弟倆現在得分配練琴時間(通常是哥哥優先), 等弟弟練鋼琴

時,哥哥練小提琴, 兩個兄弟搶著要我陪; 通常是不需要幫忙督

琴的那一個是我陪著的(因為我的存在沒有任何功能, 只是讓

他們joyful).

哥哥在同學前當然不會跟我撒嬌, 但當我在娘家跟家人說話時,

他會跑來坐在我腿上, 還要我兩手臂還抱著他, 阿嬤看到都說

他"羞羞臉,這麼大了", 他聽了也不以為意.  然後弟弟會跑來

搶媽媽, 只好一人坐一條腿囉, 左邊一個, 右邊一個.  朋友聽

我描述都很羨慕我的"艷遇", 孩子乖時, 你會當他們在撒嬌,

爭吵不休時, 會很煩, 套一句阿嬤說的

"菜刀拿來, 把媽媽切一半, 一人一半". 個中滋味每個人感受不同,

同情我呢? 還是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