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uchou

弟弟在台北小巨蛋溜冰 (比起哥哥他遜斃了)

老爺年紀一大把了, 堅持買了一雙七千多元的直排輪鞋要跟兒子們一起溜,

還沒練好, 就去小巨蛋震撼一下來個實地的演練, 真怕他摔了他那一把

老骨頭!

自我感覺良好, 是自信的代名詞?自我催眠的說詞? 還是藉口?

以前在文具大廠上班時, 外銷業務部門裡英文是基本的條件,有些同事

會的語言更多, 有一位東吳日文系的大姊(52年次的),她謙稱日本客戶

的口語她只能聽懂六、七成,但另一位小個七歲的同事是輔大西班牙語系

她卻自信的說她可以聽懂八、九成, 和當時是男朋友的老爺講起這件事,

這事卻也牢記在我們倆的心裡,每當在比較兩者或多方的程度時這事又湧

現我們心頭, 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我們都還記得, 老爺還會以此例子告誡

我「聽聽就好, 別太相信」。眼見為憑,實地觀察, 親耳聽到才算真實.

無法量化的東西, 隨人說說,很難客觀的做評斷, 每個人的主觀意識都已

存在, 他人要說些甚麼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干涉的. 

昨天早上準備好早餐讓孩子開始用餐後, 進房間叫醒老爺, 老爺起床後站

起來抱著我好一會兒, 給我多點力氣,因為他知道昨晚的事哥哥又讓我傷

心了, 教養孩子一事若非老爺和我一起互相支撐著,真的好無助喔. 沒人能

告訴我停損點在哪裡, 該如何決斷,上班做事哪有這麼難處理的, 一位格友

曾說為什麼生個孩子沒附上使用說明書, 當下我看到這一段話, 噗哧忍不住

笑了, 這話說得很無奈, 我認同. 

星期三哥哥上完鋼琴課, 轉達老師的話,要我去找比賽讓哥哥參賽, 怎麼

忽然間又要比賽, 不是說好要等十月舉行的全國學生音樂比賽嗎?不疑有他,

吃完晚餐上網查了一下, 打電話給老師他沒接,便將資訊用簡訊發給老師.

過了一陣子老師回電說他剛才在鍊鋼琴沒聽到我的電話, 老師一口氣講了一

堆, 說今天要磨精細的部分,哥哥沒用心, 還頻頻打呵欠, 老師已經為他做好

長期的計畫, 對他的期待相當大,但他今日讓老師發火了(兩年多來我不曾看

過老師的火氣), 老師甚至下通牒,此次比賽得報名音樂班組, 看他在音樂班的

程度在哪裡, 若拿不到獎盃那就不要繼續下去,非音樂班組的獎盃他已經拿很

多了, 但再多也只是業餘的而已,我像是被轟炸過似的, 一下子我也不曉得如

何回應, 掛完電話, 時候不早了,該洗澡, 我去洗澡, 腦子裡想了很多.

洗完澡出來, 哥哥和老爺還在練小提琴,我憋不住了, 單刀直入, 問哥哥今天

老師是不是發火了, 哥哥完全狀況外,他沒有覺得不妥的, 我說「老師都講了

重話, 你還通不懂喔」, 劈哩啪啦的我唸了一頓,老爺默默在一旁聽著. 

老師對哥哥的付出不是一般,每每超時上課, 一堂課一上就是一個半小時,

別人都是五十分鐘一堂課, 我們硬是賺了半堂課的學費,何況老師還是

知名國立大學的副教授, 他閒嗎?  若不是對哥哥有所期待, 他不會這樣

的付出.

為了哥哥, 他還出面請他在竹中的同事,在新竹第一把交椅的小提琴老師

來教哥哥, 難道所有的規畫都只是大人們的異想天開,他自己置身度外嗎? 

他自己決定要朝這條路來走,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他的發條又鬆了, 又要

我來上緊發條, 我有點不想這麼做了,要不要他自己來掌控, 為何老要我拿

我的細胞來換取他的move. 

本來洗澡時, 我腦裡轉了好快,轉了好大一圈了, 最後心想, 老師的最後通

牒既然已經撂下, 反正看結果了,此次比賽在音樂班組若沒好成績, 那就是

我的停損點了. 不過, 老爺倒是表態再等一陣子看看嘛,他這麼一說, 我又

沉重起來, 到底要到甚麼時候哥哥才會覺悟(奮發起來),還是我們夫妻該醒

悟(放棄).

當我以老師的通牒為停損點時,我心中憂喜參半, 喜的是與其乾耗著不如早

點解脫, 憂的是好可惜喔都走到這兒了,好失落喔; 這時, 老爺適時介入,

他堅持著當時的計畫, 他認為短時間內還不足以定調未來的事;這一兩天睡

前和老爺再三的討論, 他只是安撫我看比賽成績再說吧. 

老爺最近一直唸, 學音樂很耗時間,每天的練習都花不少時間, 若不行到最

好那麼就放棄吧, 但前提是等一陣子看看.  就這樣我們家的天秤又抓到它的

平衡點了. 老爺和我真的搭配得很好,雖說他對哥哥最近的表現不滿意, 但

他願意多給點機會, 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他, 我們倆相互支撐著, 雖說要

找到平衡點, 他的意見有時會與我的相反,但我從不認為他不挺我, 反倒我

很感激他為了執行我當初的立意勇往直前, 讓我們不致於只有五分鐘的熱度.

一個孩子他天天主動練鋼琴一個半小時, 也把剛學的小提琴練個一個小時,

為人父母要說些甚麼?  哥哥的自我感覺一向良好, 又很白目, 我知道他有

時候練琴沒有用心, 只是囫圇吞棗、按表操課,唸了他, 他又不服氣, 他認

為他有在做呀. 我常跟他說,「雖然我沒學音樂, 但我有耳朵, 你的音感是

來自爸爸和我的遺傳, 我會聽不出好壞嗎?」

或許, 老爺和我都是高標準的人,我們也用了較高的尺度來看孩子, 但以

哥哥的資質和我們所花的時間,他應該可以更好, 可以解釋的是「他對任何

的學習不夠用心」, 既然有資質也花了時間練習,應該會有更好的成績才是,

可是他卻這麼不上不下的, 這令我們擔憂,周遭朋友和學校老師都說他夠好

了, 我們卻不這麼認為, 只能且戰且走,看孩子甚麼時候要開竅, 我們家

的天秤就繼續抓它該有的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