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uchou

晚餐後, 坐在沙發上暫且休息一下, 他吃撐了也跟著坐在一旁, 然後順勢地躺在

我腿上, 跟他說了說過去這幾年從他手中失去的一些, 他默然地點點頭, 說他知道;

隔天一早, 吃著早餐的他, 看我將弟弟像抱大猩猩似的抱出房門(抱不動了, 是弟弟

用他的四肢繞著我), 他幽幽地說

"我想重新來過"

我聽了, 也告訴他, "你想通了呀, 現在還不晚"

聽到的當下, 我百感交集, 他居然會這麼說, 他知道他錯過了那段時光. 

小三那年, 也許是變動的事物太多, 重新編班, 換老師, 連鋼琴老師也換,

也和另外兩個女生當學伴跟外籍老師學英文, 一下子他變得很愛擺臭臉,

雖然他不會頂嘴, 但每每指正他時, 他會說"我哪有!"; 不然就是, 他爸

爸督琴時不聽爸爸話, 用表情眼神來表示他的不服從, 看到這種狀況,

我會拿相機要拍下他的那叛逆的表情, 既然他說他又沒怎樣, 但他那表

情對父母而言真的難以接受, 我說要拍下來拿給老師或其他人評評理,

他出手阻擋.

那時的他, 平時也不是不聽話, 但就有些狀況讓人傷心; 好友說, "他不錯了,

你的孩在外, 眾人稱讚, 少人嫌".  就此獲得了個名號"臭臉杰" , 啟蒙鋼琴

老師和小阿姨都這麼稱呼他(開玩笑時說)

他五`六年級時, 又是一個樣, 很會學同學, 動不動就說"最好喔", 適逢老師

配合國語課本的課程, 在午餐時間放映"相聲瓦色"的相聲給他們看, 他更是

一滴不漏的吸收, 說他時, 他會拿相聲裡的台詞跟你玩, "我油嘴滑舌犯法

了嘛", 諸如此類的; 再加上他那年輕老師喜歡將大人的事(老師們私底下

的過招)一一跟孩子轉述, 孩子的是非觀念變得很奇怪.

升上國一以來, 他漸漸想通了一些事, 他看著弟弟和我的互動, 他悵然

地說想重新來過, 他看到了不同的態度可以活出更豐富美好的生活; 他

說出此話後, 我細細地去想其中蘊藏些甚麼, 我跟弟弟說, "或許你應該

當哥哥, 讓哥哥有個榜樣, 學習如何跟父母相處, 如何跟父母撒嬌, 如何

跟父母求教, 如何跟媽媽玩得快樂" (弟弟也不是全然得那麼聽話, 但他知

道要及時道歉; 他也固執得很, 給他時間和理由, 他會想懂).

當然他中高年級時有些小叛逆, 但都還好, 他不出言頂撞, 也不會逾矩, 我

想我們父母也有些問題, 仔細回想, 絕大多數是我們的因素.  我們太過心急,

急著想讓他練得琴是對的`有效率的, 急著想幫他讓成績更好, 但他不領情,

衝突自然產生.  當母親不想失去孩子, 又不想讓他蹉跎時光, 只好調整再調整,

折衷再折衷, 耐著性子來等他懂事. 

校慶補休那天, 送他去上鋼琴課前的空檔, 我們母子倆在車子你聊天, 他問起

xx高中好不好, 藉由這, 我跟他解說一堆以前和現在的升學情況, 也給他信心

的說, "小學的成績不算甚麼, 中學的功課才要緊, 現在念得來比較重要, 相信

你的智力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努力就做得到". 

他說, "我知道, 以前我唸書都瞥一眼書, 就說讀好了; 現在, 我會認真的去讀";

他承認了, 他以前的不確實; 在當時, 怎麼說他, 他都加以否認, 既然他知道他

過去的缺失, 想必反省過後的力量會更加強大, 我期待著.